“黃河水殺到錢塘江口”“遼寧艦失去動力被拖回港”“中印邊境解放軍撐不住了”……絕大部分讀者看到這些新聞標題,都會產生強烈的不真實感,仿佛來到一個“異度空間”。這里充斥著虛幻、荒唐的論調,比如“中國即將崩潰”“‘臺獨’成功在即”“蔡英文是最受人愛戴的”。這個“空間”的構建者就是擅長無中生有、無事生非的臺灣《自由時報》。盡管該媒體的所謂“報道”經常很快被戳穿是假新聞、謊言,然而,它給島內民眾以及兩岸交流帶來的危害不容忽視。
有臺灣傳媒業(yè)內人士對《環(huán)球時報》記者表示,從新聞操守層面來看,《自由時報》的所作所為“很猥瑣”,長期扮演民進黨當局“傳聲筒”、“臺獨”言論“領頭羊”的角色。
過往:與“本土派”盤根錯節(jié)
《自由時報》起家于臺灣南部,前身是1946年創(chuàng)刊的《臺東導報》。由于經營狀況不佳,《臺東導報》幾易買主,曾冠以《遠東日報》《自強日報》等名。1980年4月17日,《自強日報》以新臺幣4000萬元被轉賣給林榮三的聯(lián)邦企業(yè)集團。1981年1月1日,《自強日報》改名為《自由日報》,成為中臺灣地區(qū)的地方報,1987年9月更名為《自由時報》,開始積極往覆蓋全島的方向發(fā)展。
林榮三的接手是《自由時報》野蠻發(fā)育的起點,他的“本土派”政治理念跟其出身有著直接聯(lián)系。公開資料顯示,林榮三出生于日據(jù)時期,是以房地產和建筑業(yè)起家的臺灣政商集團“三重幫”重要成員,“三重幫”因以新北三重林家為中心而得名,林家的林堉琪、林堉璘、林榮三兄弟分別建立起三個企業(yè)集團,在新北市三重區(qū)及蘆洲區(qū)一帶非常知名。
臺北市南京東路二段“聯(lián)邦商業(yè)大樓”。其中137號1樓是《自由時報》第一代總部,現(xiàn)址為聯(lián)邦商業(yè)銀行南京東路分行。
“早年間‘外省人’搞地產的很少,因為一心想反攻大陸回家鄉(xiāng)。所以當年搞地產起家的大多是‘本省人’,理念比較接近‘本土派’?!痹谂_“行政院新聞局”工作的臺灣作家郭冠英對《環(huán)球時報》記者說,《自由時報》剛起步時虧得很厲害,但林榮三通過地產事業(yè)賺了很多錢,因此會不計成本地贈報。
廈門大學新聞傳播學院江曉奕的學術文章“《自由時報》‘蘋果化’趨勢探究”提到,《自由時報》經?!霸义X”促銷爭取讀者群:1993年,首創(chuàng)訂報送‘三子’(車子、金子、房子)的促銷戰(zhàn)略,將20部奔馳轎車、100輛吉普車和1000輛摩托外加6000兩黃金及別墅浩浩蕩蕩投進報紙發(fā)行戰(zhàn)場。此后,面對國際紙價的上漲壓力,《中國時報》《聯(lián)合報》等紛紛提高售價,但《自由時報》維持10元新臺幣售價不變,以低價吸引了許多讀者。
“彼時的臺灣已經開始往‘臺獨’方向轉。”郭冠英說?!蹲杂蓵r報》更名是在1987年9月,兩個月前的7月15日,蔣經國宣布臺灣地區(qū)解嚴,解除報禁、黨禁和開放兩岸探親。
查閱林榮三的履歷可發(fā)現(xiàn),他是國民黨黨員。為什么有如此濃厚“臺獨”理念的人能加入國民黨?郭冠英告訴《環(huán)球時報》記者,國民黨在40年前開始“本土化”時,就已經有一批“臺獨”混進去了。“蔣經國說‘我是臺灣人,也是中國人’,乍一聽沒毛病,但仔細琢磨就會覺得不對勁,因為中國其他地方的人不會這么講,比如沒有北京人會說‘我是北京人,也是中國人’。刻意強調其實就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,這說明蔣經國已經開始向‘臺獨’妥協(xié)了?!?/p>
手段:挖空心思造謠,被戳穿也不覺得丟人
鼓吹“臺獨”、敵視大陸是《自由時報》最熱衷的題材。與大多數(shù)島內媒體不同,該報在文章中一直以“中國”“強國”稱呼大陸。從疫情暴發(fā)起,《自由時報》就無視世衛(wèi)組織的規(guī)范命名“COVID-19”,頑固地用“武漢肺炎”來指代新冠肺炎。粗制濫造、格調低下是《自由時報》報道給外界的普遍印象,“大陸玻璃心碎一地”“大陸網(wǎng)友氣炸”是其最常用的標題套路,該報總編輯鄒景雯近期甚至以“狗改不了吃屎”來做標題污蔑大陸“阻撓臺灣獲得BNT疫苗”。
究其原因,《自由時報》從林榮三時期起就是“李登輝路線”的堅定擁躉。而說到“李登輝路線”,就不得不提“黑金政治”。臺灣《時報周刊》曾在一篇報道中直指林榮三從政之路爭議不斷:1975年第一次當選“立委”,就被黨外大佬郭雨新控告賄選;后來轉戰(zhàn)臺灣“監(jiān)察院”,想挑戰(zhàn)“院長”寶座,結果遭學界和輿論強烈反彈,只選上“副院長”,而他把這筆賬算在宋楚瑜頭上,發(fā)動《自由時報》窮追猛打,而宋楚瑜痛批林榮三是不折不扣的“賄選大黑金”。
《自由時報》第二代總部大門
1999年7月9日,李登輝接受“德國之聲”專訪,公然聲稱“兩岸關系定位在特殊的國與國關系”,引發(fā)大陸方面的強硬反彈。臺當局前領導人馬英九曾對媒體表示,“兩國論”是黑箱作業(yè),沒有人知道,包括當時的陸委會主委蘇起以及陪同李登輝受訪的“新聞局長”程建人等人,這一論調“對臺灣的傷害非常大”。
接受《環(huán)球時報》記者采訪談起這段歷史時,郭冠英提起一件往事:“當時陸委會主委蘇起接受采訪時想把‘兩國論’往回收一下,結果蔡英文等人鼓動李登輝再把‘兩國論’講得更清楚一點打蘇起的臉。我是第一個看到‘總統(tǒng)府’新聞稿的,我意識到這個信息很重要,就把稿件給《中國時報》一位資深媒體人,建議他在第二天發(fā)表出來。那時候,一些外國記者以為兩岸要開戰(zhàn),紛紛趕到臺灣采訪。蘇起看到‘總統(tǒng)府’的表態(tài)后,再度把外國記者召集到一起,想繼續(xù)踩剎車、抑制李登輝往前沖的意圖。這一次,‘總統(tǒng)府’也不好再發(fā)文,但《自由時報》的鄒景雯卻連發(fā)4篇文章大罵蘇起,大概意思是‘總統(tǒng)’的決策,你怎么還敢冒犯?”
公開信息顯示,鄒景雯寫過多本吹捧李登輝的書,李登輝也常常放“獨家”消息給她,她漸漸成了最得李登輝賞識的記者。1995年跳槽至《自由時報》后,鄒景雯擔任政治中心副主任,由于有了李登輝這棵“大樹”,她后來一路升至總編輯職位。
“當時國民黨中一部分所謂的‘本土派’打著要爭取‘民主自由’的旗號,引誘一些《聯(lián)合報》《中國時報》等其他報紙的編輯記者到《自由時報》。在這些人中,有一部分會和鄒景雯一樣,跟著李登輝的路線越來越‘獨’。而有點良心的人無法接受這樣的做法,因為違背了中國認同的基本原則,他們后來就都走了?!惫谟⒄f。
“我有時候會看鄒景雯的文章,她的角色有點類似于民進黨的打手。你說她的文章真的在很詳細地寫一些事實嗎?其實并沒有,全都是情緒,這是因為愛看《自由時報》的人,也喜歡看情緒?!迸_灣新黨“21青連線”發(fā)起人、傳媒從業(yè)者蘇恒接受《環(huán)球時報》記者采訪時這樣評價。
《自由時報》煽動情緒、扭曲事實的報道是怎么采寫的?經常跟媒體打交道的蘇恒講述道:“(我們)每次開記者會,《自由時報》的記者很少提問題,即使提問,問題也很簡單,但是他們回去寫新聞時會挑對我們不利的方向寫,變成一篇丑化我們的文章。我們一般也不會拒絕他們參加我們的記者會,如果他們將事實扭曲得太過分,我們就會打電話要求更正,警告會采取法律行動。通常他們會更正,但相關內容會放在很不起眼的地方……總之,令人感覺很猥瑣?!?/p>
郭冠英認為,《自由時報》扮演著“臺獨”言論“領頭羊”的角色,“他們不僅自己每天挖空心思造謠,還會去盡量支持其他來源制造的謠言,為這些謠言當保護傘,即便謠言被戳穿了,他們也不覺得丟臉”。
危害:島內民眾成為“臺獨”宣傳攻勢的受害者
在蘇恒看來,《自由時報》扮演的是民進黨當局“傳聲筒”的角色,“它一直在幫民進黨做形象包裝,創(chuàng)造一個蔡英文‘很受民眾愛戴’的假象”。2019年6月底蔡英文到臺東拉票時,安排贈送寫有“國家因你而偉大”的毛巾布條給當?shù)貙W生自行車隊,結果卻被《自由時報》說成“學生送了蔡英文一條‘國家因你而偉大’的毛巾”,車隊成員立刻駁斥假新聞,表示這是綠色無良媒體想把他們都“抹綠”。
《自由時報》這樣毫無節(jié)操可言的媒體為什么能在臺灣社會中長期生存下來?郭冠英對《環(huán)球時報》記者表示,《自由時報》的演變史反映出“臺獨”在島內擴充勢力的過程,阻斷兩岸信息交流、制造并傳播虛假消息、兜售挾洋自重的“臺獨”主張是該報的“使命”,而臺灣民眾成為這種宣傳攻勢的受害者。
“我建議把社長林鴻邦、總編輯鄒景雯這些《自由時報》高層列入大陸的‘臺獨’頑固分子清單?!碧K恒接受《環(huán)球時報》記者采訪時表示,鄒景雯等人打著媒體的旗號,將“臺獨”理念滲透到臺灣社會各處,實際上,這種“獨化”的危害不亞于那些活躍在臺面上的“臺獨”政客?!耙?,《自由時報》如今在臺灣的發(fā)行量很大,超過《中國時報》《聯(lián)合報》。而且,現(xiàn)在只要《自由時報》將新聞刊發(fā)出來,就立刻有網(wǎng)軍將新聞加工成‘懶人包’繼續(xù)擴散?!?/p>
蘇恒告訴《環(huán)球時報》記者,很多在臺灣搞“臺獨”活動的人都不需要承受任何壓力,也不用付出什么成本,因此,他們會更加肆無忌憚地做破壞兩岸感情的事情,“把鄒景雯這樣的人列入打擊清單會讓更多人知道,你在‘臺面下’搞一些動作也會有人注意到,今天你做任何事情,兩岸都會覺察出來”。郭冠英則認為,“無論是否要采取列入‘臺獨’頑固分子清單這樣的措施,關鍵是要打痛他們”。
來源:環(huán)球時報-環(huán)球網(wǎng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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